一无所获,几个人找了一家饭店点了酒菜。
“咳咳咳……”刘康的师弟干了杯中酒,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道,“厂长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是油缸厂的子弟,运动那会有人想来厂子捣乱,厂长趴在机器上,拼死保护厂里的机器,被打的吐血都不肯放手!运动结束后,他带头恢复生产,八十年代多次被部里评为先进。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人是会变的,当年的带头模范,如今已经成了既得利益者!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自然会阻挠改革!”
只要油缸厂、轴承厂还在,他们就是一厂之长,厂子一旦进行混合所有制改革,他们就得退居二线。
权利太容易让人上瘾,谁也不会主动放弃。
至于厂子的死活,职工的死活,关他们什么事?
后世也一样,多少曾经的改革先锋,年轻人心目中的偶像,成为既得利益者,立马就会变成深化改革的阻力,堵死年轻人的上升通道。
刘康的师弟跟好朋友一杯接一杯的喝,空腹喝酒,而且他们的酒量看来也不怎么样,没喝几杯,两人就趴在桌子上说胡话。
“杨总,要不然……”刘康附到杨东升耳边。
刘康的想法很简单,机械厂之前用的那些液压和轴承,其实都是刘康的师弟和朋友带人做的,他们才是干事的人,那两个厂长早就成了甩手掌柜。
他们想要液压和轴承,完全可以把这些能干事的人拉走,自己组建液压和轴承生产部门厂。
“我们自己组建液压部门和轴承部门需要多少资金,多长时间?”
“设备有些能够通用,钱用不了多少,只是时间上……”刘康犹豫了一下,“可能需要一年左右!”
生产液压缸需要的是深孔镗床、珩磨机等设备,生产轴承需要的是内圆磨床、球轴承沟道精研机等。
这些设备目前机械厂都没有。
机械设备不是卫生纸,从找厂家定货,到生产、安装、调试都需要时间。
“淘些二手设备不行吗?”
买下劳改煤矿只花了2000万,还只付了一半,年后各矿陆续恢复生产,还会有大笔资金进帐。
杨东升现在资金比较宽裕,缺的是时间。
“恐怕不行!”
这个时代数控机械不普及,一线工人的文化水平不高,所有的技能都是师傅在机床上手把手教出来的。
有些人很邪门,一辈子只用的惯那一台机床,换一台机床加工精度立马下降。
把这些技术工人拉回去,刘康还得对他们进行培训。
另外还要建立供应链。
“你着手去办吧!”
把醉的人事不知的两人扶上刘康的车。
坐在自己的车上,杨东升拍给了刘新宇一叠钱,“不能完全依靠他们,我们要两条腿走路,油缸厂和轴承厂再在那些人手下待着,就彻底废了!你去摸摸那两个厂长的底!”
现在不只是油缸和轴承的问题,杨东升还看中了这两家的厂房、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