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做战略预案,已经有点类似于后世近代德军的参谋部制度了,遇到A情况就A方案,遇到B情况就B方案。
当然李素那么奢靡爱偷懒,也很擅长训练自己的手下。
所以这些具体工作他现在已经不是全部亲自做了。这次战役的参谋预案,是他的幕僚徐庶、按李素的指导思路查漏补缺规划的。
太史慈此刻见状,心中暗忖:“司空吩咐过,若是敌军闭寨不出,那关键就是要摸清寨中有没有留战船,是真心只用步兵死守,还是留了战船储备了将来反击的实力。”
这一点是必须弄清楚的,稍微知兵一点的水军将领都知道其重要性。
如果敌人怕船只损失,完全没有留船都撤到下游了,那么剩下的水寨哪怕有兵,也只能起到反登陆的作用,失去了反击捞一票的可能性。
如果敌人留下了船,那就意味着他是在那儿龟缩隐忍。
看你主力舰队路过的时候,他虽然还是不敢怼你。但如果你主力舰队继续顺流而下,后军拖成长蛇阵徐徐而进、更或者是有军粮辎重运输船队拖在后面,只要被他们逮住一个软肋,他们就还会打开寨门坐船杀出来,劫一票再缩回去。
这个道理,其实就跟陆战的时候,很多交通要道的城市你不攻克就不敢绕过城继续往深处进攻,因为怕这个留在背后的钉子会趁你主力不在、只有运粮队经过时,断你粮道。
只不过在长江边,防守方有没有断粮道的潜力,还得比陆战多看一个条件:他留没留够战船。
太史慈这些常识都懂,下一步的决策也就很顺理成章了,几乎是教科书式的。
“全军靠上水寨,弄几艘火船为先导,撞闸门烧开闸门,试探攻寨,看看守军虚实如何。”
随着太史慈一声令下,一万五千汉军有条不紊地准备起来。
船上装了投石机和弩炮的大中型战船都列好阵势,按部就班开始远程火力压制。
几艘艨艟级别的船只,一看就是临时改装过的,本身船体就狭长快速,又在船头部位加装了小型的撞角,跟攻城战用的塞门刀车效果差不多,堆满柴草点火撞上去,可以确保扎在水寨闸门上不会被冲走。
一时之间,矢石纵横破空,火船浩浩荡荡冲撞,曹军的北岸水寨外围数处起火。
李典的守寨部队也不甘示弱,纷纷用部署在寨中高台上的重型投石机对着外面的舰队猛砸。与此同时,弓弩手全部上寨墙和敌楼,准备在水寨闸门被攻破之后,压制从缺口冲进来的敌船。
攻打水寨和攻城有一点很不一样,那就是哪怕被突破了闸门,也不等于营寨就彻底丢失无法防守了。因为就算闸门破了,敌军船只也不过是开进来、里面是码头泊位。
进攻方要彻底夺取营寨,还得放跳板登上码头、冲杀夺取各处制高点。
与那些直接在寨外江滩上登陆攻打的战术相比,只是获得了优良的深水泊位。可以快速让大部队卸载,不用考虑船只的搁浅或者士兵们要从至少齐腰深的江水里慢慢徒涉游走到岸上。
说白了,这种攻击方式就是图快,战斗力方面并没有优势。
稍稍相持了一会儿,双方都在矢石交攻之中死伤了数百人,船只和防御工事也受损数十处——双方的人员有生力量都有比较好的掩体,所以对射也不容易射死,物资倒是消耗极快。
好在水寨闸门已经被冲撞和火攻打得摇摇欲坠、处处崩裂,水寨一线那些打桩立在江水中的外围哨楼、带护墙的飞桥栈桥甬道等工事,也都在大火中逐渐损毁。
太史慈一边,在这种对砸中被砸沉了一艘斗舰、四艘艨艟,还有两艘楼船、五六艘斗舰不同程度负伤,主要是上层建筑被大石头砸穿了不少洞,但只要船舷的水下部分和船底别直接中弹,这些多层战船就沉不了。
太史慈也一度有些焦躁,嫌弃放火破坏的进度比预期地慢了一些,对耗那么久才这点进度。
但他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是今天这种作战天气的弊端,只能如此——如前所述,李素为了让北方士兵能适应南方的炎热作战气候,没有耗到三伏天过后再打,而是选了梅雨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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