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这厮实在是丑恶矮小,身高不过五尺有余,也就是后世一米二到一米三之间。这么矮的人要是当了“外交部长”,那不是丢了堂堂大汉国体么。
也正因为拿捏好了分寸,张松倒是并不反感,只是随口说道:“祢衡……对了,前日祢衡好像提到过蔡兄吧。”
蔡瑁连忙补充:“愚兄也正是怕其中有误会,所以特地来解释。张从事,事情是这样的,那些石广元、孟公威等人,都是司马徽、宋忠的弟子,我跟宋忠也颇有交情,所以认得。
这些人之前确有离荆州返乡之意,这不李司空公布了宾贡科后,也不急着走了么。愚兄不过是因为咱蔡家在襄阳薄有资产、广置田庄。
那些友人想走,要把田宅贱卖,一时找不到出价良心的买主。我素来仗义疏财,看不得人吃亏,就给了他们一个相对人情的价钱。这事儿,前些天我跟祢衡喝过一次酒,有提到过。
谁知祢衡这厮,就在张从事您那儿搬弄是非,您可千万不能多想啊。咱可是襄阳郡望族,巴不得在李司空治下安居乐业,就怕有人挑唆,唉之前请祢衡喝酒真是瞎了眼,交友不慎呐。”
张松用审视的眼光冷冷看着蔡瑁,也不表态,蔡瑁眼珠子偷偷一转,给张松左右那俩侍酒的舞姬加紧使眼色,那些妹子便更加软糯地逢迎上去。
蔡瑁顺势赔笑说:“自古佳人配才子。张从事才思敏捷,想必也是文采斐然,这些家姬颇擅和曲起舞,若能得张从事收留调教,也是美事。些许妆奁,便算是她们求教歌舞的束脩。”
蔡瑁说着,不光是送女人,竟还拿出一些珍贵的珠宝首饰,用他的话说,那竟是请张松赏光收留这些舞姬,调教她们的修养技能,而这些珠宝则是教美人唱词习文的学费。
说实话,张松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待遇,顿时有些飘然,好在他也得了领导吩咐,立刻就笑纳了:
“蔡兄果然是仗义疏财、急公好义,若是桓灵年间,少不得排进天下八厨。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放心吧,祢衡那种疯言疯语,我怎么可能当真。
而且我还没跟司空说呢,这些细节也永远不会说的。司空最近很是繁忙,他严格要求多日不会见客。就算常科考完之后,因为要准备宾贡科,至少又是半个多月不见外臣和地方名士贤达,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安抚收服荆州群士、包括流亡北士的人心。”
蔡瑁心中松了口气,同时也是暗忖:看来这李素,短时间内的工作重心是重文轻武了,其他事儿都放下,只为换取士人觉得他取士公允。
咱若是想有所举动,时机也不久了。不过最近这几天,还是只能先做准备,未必会有人响应。关键还是看常科考完之后,蒯家有多少人中举、其他围考世家的所得,有没有北场关陇世家那么高的中举率……
蔡瑁知道,再过五天考试、九天之后常科出成绩,那就是他必须决断的最后关头了。
如果常科结果出来了,到宾功科结果也出来了,这中间这段半个多月的时间差他还没动手,那就没机会了,只能永远不动手,把自己的一切前途都放弃了。
张松今天肯收他的重礼,至少证明未来个把月之内,他蔡家还是绝对安全的,不会有人去李素面前节外生枝,但将来就不好说了,他蔡瑁得把命运的决定权交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