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眉头微皱,指尖轻点黑子右边的十字线,一道白子便出现于此处:“枭雄者,凶猛之谓。英雄者,圣贤之谓。奸雄者,奸人之谓。”
㝧魁颔首,于王朔所下白子右旁下一黑子,黑白黑连为一线:“英雄与枭雄相似,虽人常道乱世出英雄,实则乱世所出枭雄更多。名垂千古乃英雄,得天下往往是枭雄,其原因渺渺不可言!”
王朔思索一阵,于原先白子之上又摆上一颗白子:“王某一生杀伐随心,为目的不择手段,不修心不修行。却也顾及师徒情、兄弟情、红颜情,也愿舍己为人。那是否也称得上顺天道而行?”
㝧魁哈哈大笑,于两颗黑子中的白子下方一点,一颗黑子出现,三颗黑子顿时封了第一颗白子的三口气:“然英雄怀抱仁义,以至仁德化天下,能让天下人负我,心无我求,故能从始至终,时时践行仁义;枭雄襟包四海,以壮志横扫河山,宁使我负天下人,心无障碍,视时势而行仁义,故不彻底。或有或无,则使人以为假仁假义。”
王朔长叹一口气:“如此这般,晚辈的确偏向后者!不过晚辈来此并非是与前辈探讨英雄与枭雄,而是来杀前辈!”
言毕,王朔起身一掌将棋盘打碎,虚空中无数道丝线划过,面前的㝧魁顿时被分割为无数块碎片。
王朔一收手,无数丝线消失不见,而粉身碎骨的㝧魁顿时恢复如常,仍然面带微笑:“我这可不是斗法的地方,而是下棋的地方,下不赢这棋,你永远出不去!”
“下棋?”王朔底下头,方才被王朔一掌拍碎的旗盘恢复如初,那五颗棋子无分毫变动。
“不如静下来,与我下一盘,多少盘都无所谓,只要你有一盘能够胜我,你便能够出去。但话说在前头,三局之内不能胜我,可就得不到令牌了!”
“令牌!”王朔想起了封天塔中得到的令牌:“那令牌有何用?”
㝧魁并不回应,而是等着王朔下一步。
…
某间幻室,薛玉燕从中走出,面色煞白。
“这无心宫的幻术一次比一次强!”薛玉燕皱眉道:“偌大个无心宫,走到何时才能至中心!”
此女看向前方道路:“总得有办法辨认对的路才是!王兄,你可千万要看到我留的记号找到我啊!”
就在此时,薛玉燕感到背后传来一股推力,赶忙向前走了几步,再朝后看去。
后方的道路已消失不见,正一点点朝着薛玉燕逼过来,薛玉燕眉头紧蹙,只好继续向前。
…
“小子,居然这般有耐心,你可知这一局棋你想了多久?”㝧魁心平气和道。
王朔眉头紧皱,对于围棋,王朔倒是了解些许,就是用自己的棋堵住对手的“气”,同时还要扩大自己棋子争夺的境地。
这㝧魁似乎是看出了王朔不懂棋,于是下的十分随意,只顾着堵王朔的棋,也懒得动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