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诸夏先民们,在长期与流感和传染病的斗争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但……
张越很清楚,只有达官贵人和富商豪强,才有条件这么做。
普通的升斗小民,现在几乎都暴露在病毒面前。
防疫工作,可不仅仅是简单的隔离疫区就能办到的。
更不提,在这个时代,几乎无人知道流感与伤寒杆菌病毒的区别。
前者,可以通过空气、唾液以及其他病人身上的东西甚至是跳蚤、老鼠传播。
而后者,对水源的净化至关重要!
更严重的是——张越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疫情是只爆发在长安城还是由人从城外带进来的?
所以,时间刻不容缓!
他直接举起自己的印绶,穿过被严格防护的壁门,走上玉堂的台阶,刚好,上官桀从玉堂之中出来。
张越立刻上前拱手问礼:“上官兄,陛下现在何在?”
“张侍中回来了……”上官桀惊讶了一声,道:“陛下正与京兆尹和丞相长史梅福议事……”
“可是在商讨疫情?”张越问道。
“正是……”上官桀叹了口气,道:“现在,群臣都是束手无策,陛下震怒,连尚书令都被训斥了……”
他看着张越,道:“张侍中不如暂避此事……”
在上官桀看来,这场灾难已经是无法阻止了。
人力根本无法扭转事情的发展。
大家唯一能做的大约只有保全自身。
这也是现在朝野大臣的共识,除了直接负责长安治安的京兆尹与丞相府长史避无可避外,其他人都是避之不及。
但这一次,天子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
居然要求群臣拿出办法控制甚至消弭灾情!
这简直就是……
强人所难!
张越听着,却是摇摇头,道:“国家有事,吾辈深受国恩,岂能置之不理?”
“况,此事关乎百姓万民安危,岂能避之?”
他直接拉起上官桀的手,根本不管他的反对和抗议,笑着道:“上官兄,你我一同去面见天子,请缨负责此事如何?”
上官桀都要哭了。
他拼命挣扎,努力反抗。
但……
然并卵,他的全部力气,在张越面前,就像三岁小孩子一样,完全可以无视。
他直接拉着上官桀,向着玉堂上方而去。
上官桀无可奈何。
没有办法,他难道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这个同僚的‘好意’。
这要被天子知道,他别说去争取太仆之位了。
恐怕就是这个侍中,也是干到头了!
他只好苦笑一声,对张越小声的道:“张侍中……您这是何苦呢?
在他看来,张越这是想拉着他跳坑呢!
难道是因为我比较老实,很好欺负咩?
仔细想了想,上官桀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同僚面前,他或许确实是个老实人!
张越却是轻笑了一声,道:“上官兄放心,愚弟不会害兄长的……”
防疫工作,可是最容易出成绩的。
特别是在现在这支局势下。
张越相信,事后上官桀肯定会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