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鲜虞!本乌恒东北偏远之族,昔年丞相北伐,鲜虞首领谋逆被诛,全族没为奴,丞相使大将独孤敬等为南北鲜虞都尉,迁雁门、上谷无地百姓各三千户于彼,如今,鲜虞之地,已垦地百万亩,岁收麦粟两百余万石,号塞外小关中!”
“而昔年被罚没为奴的鲜虞部,则在我汉家士大夫的教化下,痛改前非,变夷为夏,为中国爪牙,东北砥柱!”
“什么砥柱?”有知道情况的人笑道:“长安的《神京月报》上都讲了,那鲜虞人不过是朝鲜王的鹰犬罢了!”
“而朝鲜王也不过是丞相的鹰犬!”
“鹰犬的鹰犬,那算什么?”
“但人家有钱啊!”那人立刻笑道:“鲜虞部这些年靠着给朝鲜王抓野人、生番,光赏钱就不知道赚了多少!”
“他们又跟着朝鲜王四子,去了那扶桑打秋风,黄金、白银捞回来起码十几万两!”
“于是,不过五千户,竟有四千人读过蒙学!”
“去年太学、武苑招考,鲜虞有千余人报考,最终有五十八人为太学所取,七十三人为武苑所录!”
众人听着,都是啧啧称奇,感慨不已。
在过去,这漠南草原上的部族,尽是是破落户。
哪怕是所谓族长、大人、贵人,也不见得能穿丝绸,大部分乌恒牧民,都是衣衫褴褛,浑身膻腥,叫人一见就避之不已。
然而,短短十余年,这漠南草原就换了天地。
丞相和朝堂,传授各部种种技术,教他们定居,建造青储窖,又准许假其炭炉、铁锅,而汉室内郡日益强大的羊毛、羊绒需求,也让他们有了足够的资金。
于是,数千年来,困扰着他们的诅咒烟消云散。
现在,塞上各部不需要再到处游牧,也不需要害怕暴风雪与灾害。
一些贫弱的部族若是遭灾,都护府立刻就会调拨物资人员去救灾。
而中国的盐铁、粮食、茶叶和药材,源源不断的通过商路输入草原,换取他们用不到的羊毛、羊绒。
等生活稳定了,各部就都相继的开拓出了各自的特长领域。
像那前面的诸水部,就是运气不错,选育出了一种非常优良的肉牛。
其养的牛,肉嫩多汁,还有雪花纹路,于是畅销大汉天下。
只靠养牛,就足可保证生活富足!
许多牧民的生活水平,甚至已经超过了内郡的一些地主、自耕农。
在这种情况下,漠南之地,尽管并入汉土不过数十年,真正为国家有效控制也就十余年的时间,但其凝聚力与向心力,却比一些内郡还要高!
这不,长安的丞相刚刚下令点兵。
这塞上各部,马上就行动起来了。
各部都将他们最好的战马,最好的儿郎与最好的装备,都送来南池,供丞相差遣——他们甚至自备弓马、仆从和干粮。
所以难怪有人说:张子重不死,汉难不已!
只要那位丞相活着,塞上各部就会忠心耿耿的服从他的命令与指挥。
一个命令,就可调动数以万计的精锐骑兵,还不用花一个五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