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最有效的办法,莫过于此了。
只要坚持下去,持之以恒,让西域诸国甚至更远的异域之国的贵族、人民,在心里形成‘汉人最高等,其他人次之’的想法。
那么,还怕这些人不追捧和推崇诸夏文化?
还怕他们不主动学习和研究中国经典?
“将军,您因何发笑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韩增走到了张越身旁,这位新扎护羌校尉,是十天前来居延的。
他来居延,除了述职,便是看望乃妹韩央——韩央现在已经怀孕,正在养胎。
韩增闻讯,自是高兴万分,马上丢下令居的事情,借口述职来居延省亲。
“韩校尉啊……”张越回头对这位小舅子笑了笑,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没有什么,只是见居延日渐转好,故而心喜!”
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
特别是在这西元前的时代,民族主义这种东西,连提都不要提。
张越可不想,帮别人觉醒。
……………………
然而,张越不想,不代表别人感知不到。
千里之外,龟兹王都延城。
乌孙使团,正在有序入城。
这次奉命出使的乌孙正使,名叫渠糜,乃是乌孙昆莫翁归靡的外甥。
在乌孙国内,担任着大禄的职位。
所谓大禄,就类似于中国丞相,乃是乌孙最高级别的大臣。
否则辅佐昆莫,治理国家,协调各方。
故而,这次渠糜亲自来使,代表了乌孙人的诚意与修好的态度。
在城门口,渠糜看到了一个龟兹人被吊在城门上,满身伤痕,血肉模糊,他不停的痛苦哀求着。
“这是怎么回事?”渠糜好奇的问着迎接他的龟兹贵族:“他犯了什么罪?”
“偷窃!”负责迎接他的龟兹贵族答道。
“嗯?”渠糜皱起眉头,道:“我记得贵国偷窃不止于此啊?”
作为乌孙大禄,渠糜对西域的主要国家都有了解。
更不止于此代表乌孙昆莫来龟兹与匈奴人谈判、协商。
故而他知道,龟兹人对待偷窃,最多也不过是砍手罢了,像现在这样吊起来鞭笞示众的刑罚,简直闻所未闻!
所以,渠糜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难道他偷了贵国的珍宝?”
“那倒不是……”龟兹贵族答道:“此人只偷了一匹丝绸……”
“但他……”龟兹贵族提高声调:“偷的却是汉商的丝绸!一个真正的汉朝君子的货物!”
“我王闻之,雷霆震怒,便令将之吊起来,鞭笞三天三夜!”
“至死方休!”
渠糜听着,震惊万分:“难道那位汉朝商人,乃是汉朝贵人?”
龟兹贵族摇摇头,道:“只是一个小商人,凑了全家之资,才运来几十匹丝绸来此,其被盗后,当街哭诉,为我国巡城之人所见,我王随后听闻此事,当即召见那人,安慰、劝勉,并严令巡城使彻查,将此人抓到!”
这贵族说着,就向地上吐口吐沫,道:“我王言:汉朝上国,与我国有大恩也,上国之人,于我国失窃,此我龟兹之耻也!”
“若不能及时抓获偷盗之人,一旦传回汉朝,为汉君子所知,岂非要令上国惊诧,以为我国皆为偷盗无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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