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谷梁学派的人混到了一起,天天在太子耳边怂恿太子。
这些年来更是到处结党营私,以图一家之利。
刘彻很早就想罢免对方,但奈何太子一直维护着他。
“至于卫氏……”刘彻深深叹息了一声:“可怜朕的长平烈候啊,虎父犬子啊!”
当代长平侯卫伉,太初元年,曾经被派去五原屯兵。
结果……
这位长平侯到了五原郡没有半年,就嚷嚷着要回长安了。
他根本就吃不得军旅之苦!
回来后,就跟着石德、公孙氏还有其他人一起唱起了‘和平’的歌。
至于公孙氏家族?
现在的丞相葛绎候公孙贺,哪怕是在他壮年的时候,也只是卫青的跟班而已。
他有过任何军功吗?
没有!
卫青曾经三次提携他,让他单独领军一路,结果却是……每一次都‘没有’遭遇匈奴人……
最夸张的是,元鼎五年的时候,朝廷的细作探知了匈奴右贤王的主力游牧在浮且井地区。
卫青听说了以后,将这个任务从赵破奴手里抢来,硬塞给这个连襟。
亲自帮他制定了进军路线和作战计划。
调拨了国家最精锐的一万五千野战骑兵给他,让他去立功。
结果……
他磨磨蹭蹭,用了两个月才走到浮且井……
那时,匈奴右贤王早就逃之夭夭了。
从那之后,刘彻就明白了。
什么叫做朽木不可雕也。
卫青去世后,这位国家的大将,便再也不提什么出征的事情了。
刘彻明白,公孙贺自己也知道,他不是那块料。
他也打不了什么仗。
让公孙贺来做这个丞相,其实出发点和石庆是一样的。
当个摆设就行了。
并不指望他能做出什么成绩。
经济有桑弘羊,内政有霍光、张安世,军事有李广利。
所以,也不需要他出什么力。
只是……
刘彻万万没有想到,公孙氏当了丞相后,就变得骄奢狂妄,贪婪无度。
公孙贺的儿子太仆公孙敬声,居然还勾搭了他好几个女儿……
直指绣衣使者江充多次报告了公孙敬声的荒淫之举。
国家的太子,社稷的储君的身边,就是这样的一些人。
就是这样的一些家族。
这让他如何放心?
错非念着大将军长平烈候临终的交托。
要不是念在太子是他的冠军侯在世之时,一力扶保的。
他早就想废掉他了!
想到这里,再看着在自己面前的皇长孙。
刘彻忽然有种感觉。
“或许,朕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进儿了……”他在心里暗想。
这个孙子与他的父亲,虽然性格类似,但,却要聪明的多。
而且,他还年轻,还有救。
不像太子,中毒太深了……
于是,刘彻看着刘进,问道:“进儿知道,为什么朕讨厌谷梁吗?”
“是因为狄山吗?”刘进小心翼翼的答道。
这是他的老师们告诉他的。
天子之所以恶谷梁,只是因为谷梁学派的博士狄山,曾经直言劝谏。
“狄山?”刘彻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就冷笑起来:“一个腐儒而已,凭什么值得朕去记挂?”
“朕告诉你……”
“朕恶谷梁,是因为……若谷梁坐大,则江山社稷,必坏于彼辈之手!”
“谷梁学派,讲的是什么?进儿应该知道吧?”
“尊尊亲亲……礼法和纲常……”刘进俯首而拜。
这也是谷梁吸引他的地方。
尊尊亲亲,父为子隐,子为父隐。
家族内部相亲相爱。
国家以礼法纲常来治理天下。
这样,犯罪就将被扼杀在家族内部,在君子们的引领下,国家将迎来美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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