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谢辅政几乎是恨不得钻到万副总管的心里去,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而且说得这么透彻,这跟平时显然大不一样。
平时他们这种政客之间谈话,向来都是云里雾里,绝不会把话说到这么透彻的程度。
由此可见,谢辅政是真急了。
“你打算怎么匹配对方的强度?”江跃问。
他倒是试探试探,这谢辅政到底还有什么招。
“启动咱们在各个部门的暗桩,全面监视这些要害部门的一举一动。”
“加大戒严力度,进一步封锁人口流动。”
“明察暗访各个可疑据点,争取找出韩翼阳的落脚地。”
“必要的时候,向那个组织调请一些人手,对重要人物进行精准打击。”
“同时,那个会咱们必须提早开掉,咱们必须尽快从程序上去处韩翼阳的影响力。哪怕无法立刻实现这一点,也必须逼他现身。只有逼他现身,咱们才能进行精准打击。”
“此外,通过会议,咱们还得统一思想,加强内部团结。像丁有粮杨笑笑这种事,绝不能再出现。”
谢辅政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口气便提出了这么多条意见来。
虽然这些意见整体来说都中规中矩,没有一条谈得上是妙招。
不过在这个阶段,似乎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所有招数了。
江跃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良久,他缓缓开口道:“老谢,你这些建议,都很稳。不过你目前还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请总管指点。”谢辅政态度谦恭道。
“你说的这些建议,有一些是可以实现的,也很容易实现。但是核心的一点,我们如何请得动那个组织的人手来帮忙?”
“总管,以您的面子”
“我的面子?我的面子是建立在岳先生的实力上。没有岳先生的实力和人脉,仅仅靠面子,你以为双方的合作能友好维持下去吗?”
谢辅政闻言大惊:“总管,岳先生充其量也是一座桥梁,沟通双方还得是您和对方的总裁吧?难道岳先生不在,合作基础都动摇了?”
“合作基础未必动摇,但是没有岳先生帮衬,双方合作的天平会倾斜。”
这个说法让谢辅政一时难以接受,喃喃道:“总管,我们是官方,我们代表着正统,难道还不够资格跟区区一个地下组织谈合作?”
江跃摇头不语。
这一幕看在谢辅政眼里,却感到一阵阵慌张。
他怎么感觉,万副总管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心气?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那股子锐气。
难道,真的因为岳先生和万一鸣的事,被打击到一蹶不振?
那怎么行?
这么大一摊子,没有他万副总管主持,如何推进?
就算他万副总管心灰意懒,要抽身撤退,那也不应该是这个节骨眼上啊。
大伙的身家性命,可都赌上了。
这要是输了,后果谁都清楚。这绝不是阳光时代那么简单,即便斗争失败,大多数也能全身而退。
如今可是诡异时代,赢者通吃,输的一方,必然是万劫不复,大概率是死路一条。
“总管,无论如何,咱们心气不能丢啊。这时候丢了心气,可就等于前功尽弃,一旦让对方占据上风,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
江跃冷眼斜视谢辅政:“谁告诉你我丢了心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丢了心气?”
江跃音量提高,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岳先生和一鸣的事,绝不算完。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是谁干的,我一定要他付出十倍代价。”
这几句狠话,反而让谢辅政松了一口气。
这才是万副总管该有的风采啊。
没了万一鸣,没了传承指望支撑,但至少还有复仇的动力。
有动力就好,现在最怕的就是他一蹶不振,不剩下任何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