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跃的物理老师在场,一定会引用公式,计算出从十八楼跳下来有多大势能,产生多大作用力,然后得出科学的结论——
不但必死,死状还会相当难看。
十八层……
江跃实在无力吐槽,这大楼设计者得脑回路得多么清奇,才会把总楼层数定成十八楼?
当然,有些的士司机的职业习惯就爱道听途说,然后自行脑补加工,以猎奇博人眼球为乐。
江跃权当故事来听。
哪怕只是个故事,这里头经不起推敲的细节也着实多了些。
江跃自然不会去较这个真。
车子停在了小区门,打标价二十八块。江跃一个学生仔,不太经常用手机支付,还是习惯给现金。
递了三十,司机娴熟地摸了两个钢镚递过来。
江跃刚接过,忽然一把抓住司机的手腕。两眼直直盯着司机的手掌心,脸上微有些惊讶之色。
司机被江跃这冷不防的动作吓一跳:“兄弟,哥不好这一口啊!”
这货肥头大耳,满脸油腻,却不妨碍他思想跑偏,竟以为江跃是见色起意。
江跃随即松开手,微不可见地笑了笑:“你想多了。”
随即又补充道:“多说一句,你摊上大事了。”
的士司机一咧嘴,露出满嘴大黄牙:“怎么的?兄弟你这是吓唬我?哥虽然不混江湖很多年,一个电话分分钟还能召来百八十条汉子,你信不信?”
人和人之间的沟通,果然是件极吃力的事。
江跃到了嘴边的话,想想还是咽了回去。看对方也不像是个善茬,何苦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推开车门,径直下车。
“傻缺!”司机一声骂,踩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二哥,咋回事?”以三狗对二哥的了解,他绝不会无事生非。刚才那样做,一定有原因。
“这个司机,八成是撞了什么邪,要么就是刚做了什么缺德事。手掌的生命线,明显有一道黑线在吞噬。”
“这是什么意思?”三狗好奇。
“也没别的意思,按推算,他大约得减二十年寿。”
“有这么玄乎?”三狗吃惊。
“这东西还真就这么玄乎。只能说给有缘人听,多数人还未必信。所以我刚才也没点破。”
“不点破最好。瞧那货的口气,听着就让人不爽。你要是跟他说了,他没准就问你要破解的办法。到时候说不定还得被他嘲笑一通。”
“人各有命,不能强求。不过这事儿,倒真有些古怪。”江跃眉头微结。
“还有什么古怪?”
“那道黑线很古怪。一般这种黑线都是若隐若现,不会那么容易瞧出来的。他那黑线,就好像有条蚯蚓钻进他的掌心,又猛又急还特别明显。这说明,他这一劫来得很突然……”
“不会路上出什么事吧?”
“不像是要应验在车祸上,没有任何血光之灾的征兆。”
“那是得病?”
“也不太像。所以才觉得古怪。”
江跃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手相,他真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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