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后半夜快凌晨的时候回到星城,一回来,各种信息不断汇聚到我这里来。
我看完之后,才知道出了大事。
“根据外围的监控显示,整个云山广场,从昨晚九点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从那里离开过。”
“九点以后?这么说,九点以前是正常的?”
“对,九点以前人来人往,一切都正常。”
“像这种综合性商业广场,一般九点以后,顾客也不会很多吧?”
“是的,高峰期肯定是过了。但九点以后,人流量也绝对不会少。根据我们推测,滞留在里头的人,至少得有大几百号人。”
“那你们怎么确定我家人在里头?”
罗处苦笑,他总不能说,因为你们哥俩很特殊,所以你们的家属也是我们重点关照对象。
“外围的监控,每一个人的进出,我们工作人员都进行了对比。人脸识别系统,基本可以确定哪些人进了广场,哪些人没有出来。”
“为什么出不来?”
“目前查不出原因……”罗处苦笑,“因为,我们的营救人员,似乎也进不去。”
“什么叫似乎?”
“目前我们派出好几批人员进去查探,要么怎么都走不进去,翻来覆去就在外围兜圈子;有几个进去了,很快就失去联系。”
还有这样的事?
一个商业体,加上地下室总共就那么几层楼,虽然面积比较大,一层层的格局其实都差不多。
这种格局,规划图一摆,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怎么至于进不去?
鬼打墙?
经历了这么多次鬼打墙的经历,特殊部门肯定不至于对鬼打墙一筹莫展。
凭直觉,江跃就知道这个局不简单。
如果不是自己家亲人卷入,江跃绝对不想介入这个局。
可惜,世事没有如果。
“去现场看看。”
罗处等的就是这一句,亲自给江跃拉开车门。
“走,上车。”
为表示诚意,罗处又亲自关上车门,给江跃三狗当起了司机。
云山时代广场外围几百米,已经全部进入戒严状态。
整个星城的人口极多,但是,这种大几百人的事件,想要完全不传播难度也极大。
各种道听途说的传闻早在民间传播开来。
不过,民间终究没有官方数据,没有各种统计,很难确定到底有多少人失陷在云山时代广场。
星城好几个部门,都已经早早来到云山时代广场外围。
当然,这种案件,主导权自然还是特殊部门,也就是马上要更名为超自然行动局的部门。
罗处刚推开车门,不远处的老韩就快步走了过来。
老韩见到江跃和三狗,朝他们点点头,却一脸严肃地走到罗处跟前。
“罗处,闫长官在骂娘了,指名道姓要见你。你可算是来了。”
罗处那张扑克脸阴沉着,显然对闫长官骂娘的事早有心理准备。
不远处,一群看上去有头有脸的人物,围绕在一名矮胖中年人周围,一个个表情都堆着小心翼翼的笑,很完美地将那矮胖中年男子衬托出来,如绿叶衬起红花似的。
矮胖中年男顶上的毛发很是不近人情,十成有七八成都已经离家出走。
剩下的这些还特别调皮,不肯规规矩矩待在头顶,而是分别长在两头,很尖酸地将中间光秃秃的部分给留出来。
看得出来,中年男子费了不少心血,也不知道动用了多少发胶,想来个地方驰援中央,把两头的毛发往中间梳,以遮挡中间的荒芜之地,奈何本钱实在太少,看上去反而显得滑稽无比。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中年男子的官威。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吃的?大白天,就这么一座商业广场,还能迷路?罗腾呢?他不是一向挺能的吗?怎么到了要紧的时候,人影都不见了?平时跟上级拍桌子的胆子去哪了?”
很明显,这中年男就是传说中的上级,那个会骂娘的闫长官。
“闫长官,说罗腾,罗腾就到了。长官金口一开,言出法随啊!”旁边一名随行官员非常适时地拍了一记马屁。
罗腾快步上来,朝中年男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报告闫长官,超自然行动局星城第三行动处处长罗腾,向您报到。”
官大一级压死人。
官面上的东西,他还真不能含糊。
“你还记得你是行动局的处长?”闫长官扶了扶眼眶前的金丝眼镜,眼神不咸不淡地瞥了罗处一眼。
“是。”
“果然是漫无纪律!你看看,相关兄弟部门的人都早到齐了,你身为行动处处长,你的行动力呢?你的执行力呢?你眼里还有没有纪律?还有没有上级领导?”
闫长官戳着食指,对着罗处胸口连续虚点。
这种指手画脚的骂人方式,在大庭广众之下,可谓非常过分了。
“报告长官,我昨天一直在云溪镇和盘石岭执行公务,一直到天亮才刚刚赶回星城。”
虽然知道闫长官就是针对他,可该解释的,罗处还是忍不住要解释。
“天亮?你自己看看时间,天亮到现在都过去多久了?”
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半,要说天亮,确实也有两三个小时了。
“怎么不说话?昨天电话里咆哮上级的气魄去哪了?”
罗处算是听明白了,根结原来在这啊。
这个闫长官,就是主张将星城所有复制者留活口的。而罗处听江跃的建议,是主张将复制者全部干掉,而且要现场焚尸的。
为此,罗处据理力争,甚至还在电话里顶了牛。
当然,这些细节罗处并没有跟江跃细说,只一句官大一级压死人搪塞过去。
江跃是聪明人,也听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这种场合,他心里其实说不出的腻歪。如果不是罗处的面子,他甚至过都不想过来。
什么闫长官?
管天管地,还真管不了他江跃。
“二哥,这人谁啊?好大的官威,也不知道本事有多大。”三狗看到罗处被人这样diss,本能就有些鸣不平。
“不认识。”江跃摇摇头,“走,咱们过去看看。”
哥俩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他们这一问一答,声音也没刻意压着,看上去似乎不针对谁,但在场这么多头头脑脑的人物,面子显然有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