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无论如何,曹不休都不可能忘记景瑟了,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韩玦清冷相问,阮阮只觉对面似乎迎来了狂风,一下子吹得她无法呼吸。
翌日,七夕节至,与前一夜的狂风暴雨截然不同,这一天的天气好到了极点,霁日风光,阳光朗煦。
因今上定于这天游金明池,而后驾幸琼林苑,再至宝津楼夜宴,韩玦一大早便先行出发,各处查看,以防出现意外。
而周太后,更是一早亲自进了长春宫,如景尚服所愿,她的离去让今上有片刻怔神。
他恭谨待周太后,客气而疏离,答应周太后的请求,让曹不休为景瑟扶柩离宫,却在周太后离去之后,勃然大怒,大发雷霆,整个长春宫顿如一潭死水,人心惶惶。
阮阮瞧着形势不对,她害怕,怕今上因此而迁怒曹不休,于是想了想快步跑至凤鸣宫,第一次向皇后开了口,略去对曹不休处境的担忧,只言今上不悦。
明皇后听了,沉默半晌,如水的目光扫过阮阮,神色似有悲伤,甚至一闪而过同情与哀戚,她静看阮阮,继而双睫低垂,有些黯然神伤。
“你很关心曹不休?”明皇后问。
阮阮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心思也被皇后看了出来,她重重伏跪在地,不敢言语。
明皇后看她一眼,上前两步将她扶起,柔声道:“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
阮阮心惊,却也在此刻快速镇定了下来,她想好了,无论如何,都要保曹不休周全,哪怕拼尽全力,就算让她万劫不复,她也心甘情愿。
她本赤条条来,无所牵挂。而她想让曹不休,毫发无损。
明皇后颔首,有些怅惘,深深叹息,命人抱来君实,又亲扶阮阮起身,“为避人耳目,你先回,我随后就来。”
阮阮感激,知她已应下,再行大礼,躬身退出了凤鸣宫,及至门边,却听明皇后问:“阮阮,你不怕么?万一我不帮你,万一我将你来寻我之事告诉官家?”
阮阮果断而坚定地摇了摇头,“曹将军对奴有救命之恩,而娘娘心地纯善,是重情重义之人。”
明皇后那洞悉一切的眼眸无声罩在阮阮身上,她幽然叹息,面上浮起无奈笑意,“你还小,或许我会让你失望。”
阮阮再行礼,“娘娘若是狠心,不重情意,心昭仪还能过得如此肆意随性吗?”
明皇后望向远处天空,“但愿你我都能保持初心。”
阮阮抬眸看她,心下隐隐有觉,她与今上再回不去了。
待阮阮再回长春宫,地面已是一片狼藉。
“一大早就不见了你人影,忙什么去了?”许昌见了阮阮阴阳怪气道,“真的是小人难教。”
阮阮默然越过他,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侧身闪到一边,独自收拾地面凌乱。
可许昌见韩玦不在,又恨她平日里不理他,便存了故意刁难的心。
“你这小蹄子,越发眼底无人了,你信不信?今儿凭我一句话,我就可以让你去不了金明池。”许昌怒斥道。
阮阮素来就不喜他,更讨厌他谄媚今上,她斜瞥他一眼,见他目空一切,居高临下俯视她,心中打定主意,悄悄移了一块白瓷碎片到他脚前,许昌不觉,一脚踩下,面色痛色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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