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本在皇后下手位置坐着,闻言诧异地看明心一眼,见她目中期待,旋即尴尬垂下眼睫。
花奴身份知情人甚多,虽今上与杜敬业对外宣称她是杜敬业养女,但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这种宫闱密事。
席间跳舞助兴的皆是乐伎,纵是身份卑微,但终是内廷中人,而花奴出自勾栏院,明心点她跳舞,羞辱之意明显,言下之意花奴连席间乐伎都不如。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了花奴,花奴不知所措,举目向今上求助。
明心察觉,笑盈盈抢在今上前面问,“怎么花御侍不愿意?那可惜了,本来今儿我还想向花御侍学一学的,听说花御侍最擅长扭腰了。”
一语出,宴中已有不少人捂嘴偷笑。
明心端正了身子,随意拨弄碗里的鹌鹑蛋,“不过也没关系,这里是内廷,不比秦楼楚馆,勾栏瓦舍,你不愿我们也不会强迫于你的。”
明心的话音,花奴听得明白,她瞬间红了脸庞,迟疑一下,垂目无言以对,隔了好一会儿,方才喃喃低语,“奴今日身上不方便。”
一声奴,已降了身份,显示了她的胆怯。
明心撇撇嘴,勾住今上脖子,软言撒娇,“官家,臣妾只是听闻花御侍舞跳得极好,臣妾心生钦佩,官家不会以为臣妾这是在为难她吧?”
今上瞥花奴一眼,意欲开口劝花奴,但还未开口,一旁久不发声的明皇后却轻咳一声。
“花奴自幼受宰辅教导,饱读诗书,身份尊贵,哪里是勾栏瓦舍的女子可以相比的?妹妹是官家枕边人,一言一行代表官家,又岂可整日将秦楼楚馆挂在嘴上。”
明皇后含笑,语中并未带一丝怒气,可是说出去的话却不容人反驳。
阮阮只觉眼前一亮,再看明心,却见她陡然收起了笑意。
但今日的明皇后再不似以往,她坐直了身子,又添一句,“花御侍连着伺候官家几日,官家不如就体谅她这一次,让她歇着吧。”
花奴闻言,转顾明皇后,眼中满是感激。
“罢了。”明心拂袖转身,低伏到今上手肘边,面上已微带怒气。
明皇后宽和地笑笑,又差宫女寻来食盒,亲自挑选了些酥软吃食,温声对她道:“把这些给太后送去,也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嘭”,酒盏坠地,明心惊呼一声,引去今上注意,今上忙帮她擦拭,全没听到明皇后的话。
阮阮突然忆起那日福德殿走水,明心竭力救火的情形,她忽而转醒,那不过是她的逢场作戏。
“长姐。”明心将自己重新收拾整齐,半开玩笑,半认真问道:“听闻女子生产之后,肚皮状似西瓜,甚是难看,果真如此吗?那官家见了,害不害怕?”
阮阮心头一滞,皇后尚在月子中,这一月今上并未留宿凤鸣宫,明心不是不知,却当着众人问出如此私密之事,意欲何为?
喜欢我夫君他是败家子请()我夫君他是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