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顾美人等不来今上的安慰,抽泣渐止,“官家真聪明,妾怎么没想到呢!”
今上抬手,抚上顾美人面庞,“以后等皇后入宫了,你可以与她一道,皇后也喜欢自己动手做些东西,你跟她学,错不了。”
明棠接人待物,温婉大气,处处周全,不得罪人,也不纵容人,宽严有度。
阮阮想,这样的女子入主中宫,一定能制服住后宫众人的吧?
顾美人哭了一阵,带着她的酸醋离了长春宫,只留下一室的酸味。
阮阮向雕花镂空铜香炉里送了点冷梅香,一缕若有似无的轻烟升起,无声地驱赶了酸醋味道。
“这是什么香?朕不曾闻过?”
今上挽起袖子,露出白皙手腕,他儒雅,身形颀长逸秀,那手指或批奏章,或画画吹笛,都有一等一的风姿。
这样的如玉男子,无论到哪里,都定会是爱慕风月女子追逐的对象吧?也不知,谁会得到他真心?
阮阮偷偷想着,被他这一问,双膝下跪,“请官家恕罪。”
今上意外,“你何罪之有?”
阮阮头伏地面,恭敬道:“这是奴调的冷梅香,以梅花花瓣成粉,添沉香,檀香,藿香辅助。奴觉着,此香有定气醒脑的作用……”
“你有心了。”今上不追究,点了点头,又道:“确实好闻,以后就熏这香罢。”
“谢官家。”
今上笑笑,“今晚朕要与曹不休夜谈,你去尚膳司交代一声,多准备点烈酒,上次曹不休说桃花酿没劲,今晚朕要满足他。”
阮阮点头应答,退出了大殿,一路往尚膳司而去。
尚膳司里有小宫女陶陶,是与阮阮一同进宫的,因着被她拉着说了好些羡慕的话,待阮阮再回到长春宫时,今上已经不在批奏章了。
阮阮知晓,每日午后,他都有午睡一会儿的习惯。
阮阮踏进正殿,挑了挑香炉里的香,却听用供今上休息的偏阁内,低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声音极低,不似呓语,更不像梦魇。阮阮不放心,忙将香杆搁下,上前去瞧,一眼见到了交缠在一起的两人。
一人是今上,还有一人,阮阮见过,正是美人申氏。
阮阮脑子一懵,忙忙后退,幸好二人正在兴头上,无人注意到她。
阮阮深呼吸,放轻脚步,及至出了门,这才察觉,脸上和手心全是汗。
待她将门轻轻关好,内侍韩玦招呼着人抬着冰桶过来了,阮阮这才明了,难怪殿外无人守着。
她有些慌,故作镇定,上前帮忙。
韩玦从冰桶里捡了一小块碎冰递到她手上,压低了声音问:“脸怎么这么红?”
阮阮心中有些乱,听他问,忙摇了摇头,后又觉不对,再点了点头。
韩玦诧异地瞥她一眼,又看了看紧闭的殿门,不再追问,只笑道:“这是被热糊涂了。”
日头正盛,手心的碎冰极凉,阮阮手握碎冰,勉强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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