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拿来塑料袋,准备起来。
有些人,碰了某些东西,脑袋里面就剩下怎么弄钱换这些玩意,什么亲情、友情和乡情的屁都不是。
他们疯狂起来,根本不能算人!
吕星从过年前回来,到这三个多月,为的是捞大钱!
一票赚上七位数,不说从此退休,起码够逍遥自在好几年的。
夜晚的吕家村,路灯明亮,人来人往。
吕建宁来到家门口,见家门开着,知道儿子回了家,赶紧进屋。
“吕星!吕星!”吕建宁叫道“吕星?”
刚找三叔安排好了工作,还是不错的岗位,跟着老七去学技术,学出来就能有门手艺傍身。
吕建宁想把这好消息早点说给吕星听,所以等到有人过来,立即让出位置回了家。
今天说好了,下周就能过去上班,让吕星早做点准备。
老七那人没个正行,但手艺活没得说。
吕建宁又叫了吕星几声,还是没人应答,想到儿子那瘦弱的身体,赶紧上楼去看看。
二楼没人,但从楼梯拐角看过去,阁楼的门开着,有股很难闻的味道,从阁楼上面飘了下来。
味道有点怪,吕建宁隐约从吕星身上闻到过,以前没大在意,这时忍不住过去看看。
他怕吕星在烧东西,别把楼给点了。
噔噔的脚步声响起,来到阁楼门前,吕建宁往里一看,就见吕星大仰八叉的坐在宽大的官帽椅上,嘴角不停流着哈达揦子,脸上说不出来的怪异。
刚担心儿子长了病,吕建宁的目光就落在官帽椅边的桌子上,一个装着少量白色末末的塑料袋,一个改造过的矿泉水瓶子。
这是?
吕建宁的心立即往下沉,沉到湖底起不来!
换成别的村的人,真不一定认得出来,但吕家村这边的人,一遍一遍的普法教育,其中黑、爆、赌、毒是重点。
吕建宁这么大年纪的人,去听过看过,谈不上多认真,但毒这些触目惊心、让人变鬼、祸害无穷的玩意,却有相当的印象。
因为沾上一个人就毁了!
人一旦沾上,简直就不是人了!
当时老哥几个看过宣传海报和宣传视频,还一起闲扯过,制毒的该千刀万剐,贩毒的该下十八层地狱、
大家伙既痛恨制毒贩毒的,同样痛恨吸毒的。
以前,吕建宁觉得这些祸害玩意离着自个很远,村里搞这些的预防教育,尤其还拉孩子们来看,未免吓坏孩子们。
但这一刻,吕建宁看着阁楼中的儿子,看着桌子上那些玩意,身体颤抖,手脚冰凉,一步都迈不出去。
咋办?该咋办?
没人能回应吕建宁,只有那个不争气的混账玩意,发出莫名其妙的呓语。
吕建宁心口搅乱的难受,捂住左胸口,靠在楼梯扶手上,两行眼泪从干燥的眼角里流了下来,流过黑黝黝的脸庞……
接着,他有股子冲动,想要拿棍子把这混账玩意敲死!
吕家村就没出过这种人,他们这一脉,也没出过这种玩意!
但这一步,终究迈不出去。
吕建宁眼前发黑,谁能救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