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一愣,便是要立刻在鼓动众人。
最前的一名中年男子虽然强壮,但满脸虚弱,不时咳嗽着。
他已经快撑不住了,仰头看着面前这看不清面容的神医,“请...请问您要多少钱?”
夏极道:“一枚铜板。”
那中年男子虚弱的双眼猛然瞪大:“一...一枚?”
他急忙伸手入怀里,取出一枚铜板,放在夏极身前的桌上。
夏极画了一道生符,直接打在他身上,那中年男子顿时感受到了一股生的力量在血脉脏腑里滋生,那些病痛正在飞快消失,他难以想象这奇迹,急忙跪下,泪水涟涟道:“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排队的人依然在继续。
每人只收一枚铜板。
一夜快过去,夏极面前已经堆放了近千枚铜板,吕妙妙喜滋滋地收好铜板,忽然她双眼一瞪,看向一个新坐到夏极面前的男子。
那男子低着头,递出一枚铜板,连声说着:“请神医看病。”
吕妙妙道:“就是你,别以为低着头我看不出来,就是你刚刚起哄要闹的!”
那男子左拳捏紧,脸上闪过怒色。
但还未发作,耳中传来淡淡的声音:“别动。”
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他手腕上。
那男子才默然了下来。
夏极随手画了一道生符打在他身上,那男子终于体会到了“瞬间痊愈”的快感,心底欢喜溢于言表。
夏极温和道:“行善之人,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做恶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今后多怀几分恻隐之心,多做善事,少说恶言吧。”
声音朗正,如清风明月拂去心尘。
那男子心底骤然生出一种无比惭愧之感。
夏极从怀里取出一沓符箓,淡淡道:“烧作符灰,掺杂入水,可救伤病,可治疾病,这里还有很多病人,你去做这善事吧。”
此时,天色已明。
他起身。
晨风吹开了他遮面的帽兜,长发随风而动,那面容在熹微金光里,如若神明。
那男人忽然认出了此人是谁。
他在出征前甚至曾在他面前跪拜过,以求平安,但他刚刚竟然恶言恶语...
未几,远处,传来声音。
“帝师,我们找了您一晚上了。”
“洗尘宴会没有了您,可是少了许多光彩。”
极多或是华衣贵人、或是铠甲大将从远而来,簇拥着那青衣男子远去。
那男人心神激荡,帝师未曾参加宴会,而竟来了这小宛城最脏最乱的地方帮人看病。
这...
这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的神,他为自己之前的恶言而痛苦不已。
他跪倒在地,向着夏极去的方向疯狂磕头,以至于磕破了额头还未知道。
而他心中,善恶之念已于这须臾之间重新确立。
而随着夏极的走过,众人也终于意识到了昨晚在这里的神医是什么人。
他们如是看到了活菩萨一般,纷纷跪倒,或哭或笑地高喊着“帝师”。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而我自当教化天下,授天下以兵,无有不可反抗不公者,无有不可反抗暴力者,无有恐惧不正之事而不敢言者,无有献媚屈从于威武富贵者。
二十余万年未有之天地大乱,便由我来教这天下众生人人如龙、化己为王。
夏极回到临时行宫,于书房里摊开书卷,在那《天下儒道,仁者无敌》之后继续落笔。
而一夜未睡的吕妙妙早就瘫在床上了。
...
...
“还有谁?”
“还有谁?!”
“太弱了,实在是太弱了。”
林叶萧长剑还未出鞘,就已经轻松击败了富贵商会的所有护卫。
即便是那商会供奉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敌,被他随意地击倒,此时正被他踩踏在脚下。
林叶萧手中长剑舞了一个帅气的剑花,唇角一翘,勾起笑容,看向此时场上唯一还站着的人——那位富贵商会的绿衣少女。
林叶萧淡淡道:“朱姑娘,服了吗?”
绿衣少女名为朱飞飞,正是富贵商会的大小姐,也是此番运货至前线的商会领队之人。
她此时看着这年轻剑客,只见他大发神威,甚至将自家那些实力不凡的护卫全部击败,心中竟是生出了些涟漪,再看那剑客眉眼俊俏,又是有些动心。
朱飞飞忍不住道:“林公子,好手段!”
正在这时,忽然有侍卫从后堂跑来,凑到朱飞飞耳中道了几句:“大小姐,赵七他们全被人杀了...有人说是一位持剑的公子,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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