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勇猛,这也是好品质。”
“他诵了两首诗。”
“哦?”
“第一首,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豪迈。”
“第二首,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孤狂。”
“不,长公主觉得念出这两首诗的人,和此时在山巅读书的人,能重叠到一起吗?”
苏月卿认真看了会,然后坦诚的摇摇头,“此时读书的,就如个书生,看不出那些品质。”
苏瞬笑道:“他也许血脉不纯,但他躯体里藏着一条真龙,能教出龙的只有龙,所以,我保他,他一定可以。”
...
...
傍晚时分。
苏固御着蛟龙飞辇落在庄园前。
夏极感到来人,停下正在刻绘念珠的动作,走出了屋门。
“南北兄弟,贵人要见你。”
“什么样的贵人呢?”
“兄弟见了自然就知道了。”
夏极也不多问,事已至此,那就顺藤摸瓜,一路而上。
他坐上了飞辇。
蛟龙奔腾,拉辇入云层。
许久,辇停在了一处可谓纸醉金迷的小楼前。
这小楼不是庄园,单单只是个孤栋的别院,楼里亮着金色光华,隐约能见到一个极美的女子身影,只是看着这剪影就知道必然是个美人。
夏极还要问,只见苏固已经拘谨地低下来,他甚至不敢看那剪影。
“贵人就在屋里。”
“我怎么称呼她?”
“长公主。”
夏极从飞辇一跃而下,落在别院之中。
他刚要走入,忽然想起自己此时的角色可不是一个低调的人,小心翼翼是不该表现出来的因素,而感恩戴德也不是风南北的特点。
风南北特点是什么?
少年白发。
未有红颜知己而孤独。
未遇同等敌手而轻狂。
未知天高地厚而桀骜。
所以,他站在院落里,却不急着进屋,这贵人收了他肯定是要将他培养成心腹,或是有事让他去做,此时若是他没心没肺,那就是走个过场结束,这不难。
难的是,他需要用“风南北的人设”来走完过场。
否则,这走过场的就既不是神武王,也不是风南北,而是一个平庸的人。
他可以是任何人,
但不可以是平庸的人,
要么神武王,神武王是霸道的人,
要么风南北,风南北是孤狂的人。
所以,夏极揣摩了一下此时自己的心态:
他不是来拜见贵人的,若你视我为朋友那我见你,若你视我为部下那一拍两散,不如不见。
必须这么有个性。
屋里女人等了许久,忽然熄灭了灯,如猫叫了一声:“来了就进来吧?”
“孤男寡女,不好。”
屋里女人忽地笑了起来,“别人想着求着要入我小楼见我一面,都不得见,偏生我请你进来你都不进,为什么?说实话。”
“我还年轻,不想脖子上带着链圈,那么,长公主要我进来做什么呢?”夏极站在云顶风中,糅杂了花白的黑发随风而舞,他一双眸子灿若星光,正仰头看着天穹。
“做家臣吗?部下吗?还是宠物?”
他问的声音咄咄逼人,却带着清冷。
屋里女人愕然了半天,她绝没有想过这副情景,但她竟没有生气,而是如春日小猫软软叫了声:“那你想做什么?”
夏极笑道:“良辰美景,长公主会喝酒吗?”
“喝酒?”
“喝完酒,聊完天,如果我们聊得来,也许就会成为朋友,若是聊不来,公主再将我贬回二重天就是了。”夏极心想着,反正我展露了资质,你把我贬下去,还会有人把我拉上来。
苏月卿在黑暗里眨了眨眼。
朋友?
这词,她已经快从脑子里忘掉了,朋友是什么?世上还有朋友吗?即便是苏瞬也不是她的朋友,而是她最可靠的部下之一。
“你真是个有趣的男人。”
黑暗里,传来如猫一般优雅的脚步声。
吱嘎一声,小楼的楼门从里推开了。
苏月卿裹着银纱,赤着小足,从春风里踏到了鹅卵石铺筑的庭院中。
夜风一吹,皎洁月辉显出那宛如梦幻的美,
因为梦幻,所以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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