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想了想,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心中极为惭愧,坠儿帮了自己,自己非但没有感谢,反倒连累她要遭受无妄之灾,叹息道:“都是我害了她!”
陆璟劝道:“若是你感到内疚,多做些补偿就是,她离了荣府未必是件坏事!”
贾芸感慨道:“只能如此了!”
陆璟继续问道:“你可看出你们琏二奶奶这么做的用意?”
贾芸一怔,随即有些恍然道:“大爷是说此事还和宝二爷有关?”
“不错,你倒是进步了不少!”陆璟称赞道,若是怡红院里出了贼,不说别的,贾宝玉一个管教不严的名声怕是逃不掉的。
“除此之外,恐怕她还想拉拢林之孝夫妻俩!”陆璟继续道。
贾芸点点头,心中有几分冷意,对王熙凤的手段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随后又禀报了几件小事,最后问道:“大爷可有什么要吩咐的?”
陆璟摇头道:“不需要做什么,静观其变即可!”
王熙凤破坏了忠顺王的计划,说不定忠顺王会出手,如今自己和贾家并没有太多的利益瓜葛,还是让贾家自生自灭为好。
八月初三,大观园怡红院内,花木顶着点点露珠,晶莹剔透,空气中有一丝凉凉的惬意。
贾宝玉经过多天的心态调整,已然接受了袭人怀孕的事实,也知道薛宝钗搬了出去,史湘云正生自己的气。
因此除了安抚袭人外,便每天都去史湘云那里赔罪认错,祈求原谅。
用过早饭后,贾宝玉正想去潇湘馆找史湘云,就看到晴雯正在训斥坠儿,而坠儿正抹着眼泪,缩成一团,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贾宝玉看坠儿可怜,便对晴雯道:“好好的,怎么又拿坠儿出气?”
晴雯听了,顿时气的蛾眉倒蹙,凤眼圆睁,难以置信的看着贾宝玉,只恨自己一片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又想到袭人的事,心中更加生气,因此也不向贾宝玉解释,转身就离开了。
贾宝玉有些莫名其妙,吩咐坠儿自去忙后,就向大门走去,刚出大门,就看到麝月从外边回来,忙问道:“一大早的你去哪了?”
“有事去回太太了!”麝月答道。
贾宝玉皱眉道:“方才我看晴雯骂坠儿,可是坠儿犯了什么事?”说着便将刚才的事告诉麝月。
麝月解释道:“二爷误会晴雯了,实在是坠儿那小娼妇眼皮子浅,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
“什么丑事?”贾宝玉疑惑道。
麝月忙说出此事的前因后果:“前几天二奶奶带着平儿,来探望袭人,只是走时平儿发现放到桌子上的镯子不见了,当时二奶奶说袭人正在养胎,不能劳神,就不许吵嚷,出了园子后,便让园里各处的妈妈们小心查访。”
“今儿平儿过来,说是坠儿偷了去,让咱们留心一些,还说让咱们悄悄的找个由头打发坠儿出去,别让袭人知道了,我方才便是去回太太了,依着晴雯那爆炭性子,可能是气不过,就骂开了!”
贾宝玉闻言有些惋惜,没想到坠儿那样的伶俐人,会做出这样的丑事来,顿时有些心痛。
想到此处,本想去找晴雯认个错,突然一摸脖颈,那块玉竟然不在,忙回房去取,只是翻遍床褥,都未找到。
担心袭人知道后又不安生,便只告诉麝月,两人继续悄悄的寻找。
只是找了许久,仍未找到,麝月便怀疑是坠儿偷去了,于是找来坠儿,审问她是不是拿了宝玉。
坠儿被晴雯骂时,就有些糊涂,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此时见麝月怀疑自己偷了宝玉,忙哭着喊着说自己没有拿。
众人听到坠儿的哭声,纷纷前来查看。
麝月只得将宝玉的那块玉丢了的事情告诉大家,于是众人一起寻找,又去搜了坠儿的东西,仍一无所获。
丫鬟们知道那块玉是二爷的命根子,丢了谁也承担不起,因此不敢耽搁,麝月连忙去将此事报给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