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看傻了的钟离楚楚和夜莺,手挽着手小心翼翼跑过来,确定敌人死透后,才敢走到跟前。
夜莺眼神颇为敬重,稍微打量几眼,开口道:“陆先生,你好厉害,在我看来不比剑圣祝六差,怎么会在百尺崖论剑的时候输给他呢?”
陆百鸣轻轻笑了下,抬手把剑从尸体上拔了出来,收回腰间剑鞘:
“祝六走的剑道与我不同,他杀人只用一剑,也只有一剑;我得慢慢凌迟。我几十剑不一定能杀死他,他一剑我就没了,所以没法打。”
夜莺自幼聪慧,对武学涉猎极深,闻言顿时懂了,就是一个爆发力强,一个持久力强,但杀人只需要一下,所以陆百鸣打不过。
钟离楚楚眼神还有点诚惶诚恐,目睹这种江湖上最顶尖的搏杀,心悬紧绷之下,连师父背着她睡男人的事儿都忘了。她武艺不是很高,也没法探讨这些高深的武学知识,见许不令没回来,有些紧张的询问:
“许公子不会有事吧?”
陆百鸣眼神平静:“陈道子身上有暗伤,又中了我一剑,他若是再打不过,死外面怨不得谁。”
“……”
江湖宗师,永远都是这种生死看淡的口气,不过也挺能安慰人的。
钟离楚楚心中稍安,瞧见陆百鸣受了伤,便从身上取出金疮药和纱布,帮忙给包扎。身为钟离玖玖的徒弟,这些东西自然是会的。
陆百鸣只在许不令几岁的时候,作为舅舅过去探望过几次,铁鹰猎鹿后便再未联系,自然没见过这俩小丫头片子。不过近几日暗中跟着许不令,倒也看出夜莺是许不令的丫鬟,钟离楚楚则是当代八魁,许不令的小妾。
“小丫头,你把尸体和周围痕迹处理一下,避免狼卫发觉。”
夜莺认真点头,跑到周围捡起枯枝碎木,堆在一起,又把尸体拖过来,处理周边痕迹,准备烧掉。
陆百鸣站在原地,抬起手让钟离楚楚包扎小臂,想了想,又开口道:
“钟离姑娘,我方才在镇子上,听闻你和令儿吵架,所为何事?”
钟离楚楚表情一僵,回想起了镇子上的事儿,常言‘家丑不可外扬’,自然不能说自己师父偷男人她生气了,只能轻声道:
“也没什么,就是……嗯,一些小事……”
陆百鸣剑眉轻蹙,稍微思索了下:
“你好像说令儿连师徒俩都什么的,难不成他还做过欺辱弱小女子的事情?”
夜莺抱着枯枝,一副我没听见的模样。
钟离楚楚表情僵硬,舅舅便是半个爹,当着人家舅舅,哪里敢揭许不令短。迟疑了下:
“嗯……也不是那么道德败坏,其中原因比较复杂,我……我也不清楚……”
陆百鸣知道一个小妾不敢说男人的不好,对此轻轻叹了口气:
“令儿他娘嫉恶如仇,生平最讨厌三心二意又没担当的男子,若是她还在,肯定能管好令儿。许悠那混账,在长安就是个浪荡子,现在又把儿子教成这样。早知道,当年来提亲的时候,我直接把他打死得了……”
“……”
钟离楚楚哪里敢说话。人家敢训自己妹夫,她可不敢对肃王不敬。
陆百鸣说了些家常话,觉得钟离楚楚性子不错。身为八魁的女子多半身世坎坷,结局都不好,许不令他娘也是八魁,陆百鸣作为兄长,岂能没有感情。可能是不想当年的伤心事再重演,他又开口道:
“你以后无需担忧,我是令儿舅舅,许悠管不住我管得住,若是令儿亏待了你,直接和我说一声即可,我给你主持公道。”
“嗯?”
钟离楚楚微微一愣,稍微思索,才明白意思,肯定是陆百鸣误会她是许不令姘头,怕她被许不令欺负又没个依仗的人,才开口给她个定心丸。
钟离楚楚心中微慌,本想解释几句,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出来,迟疑了下,略显腼腆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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