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径直站起来,道:“你们也来。”
蔡卞与许将对视一眼,不知道章惇在想什么,只得跟着章惇出了青瓦房,来到垂拱殿。
到了垂拱殿,章惇说出的一番话,令在场所有人都面露惊色。
即便是赵煦,也是皱眉,道:“章相公,是要调章楶离开环庆路,进驻秦凤路?”
赵煦能明白章惇的意思,但西夏蠢蠢欲动,西军需要加紧备战,怎么能轻易撤离?这个举动,会给军心带来巨大的冲击!
蔡卞与许将想的更多,缄默不语。
章惇无所觉,直言道:“陛下,也无需全数,半真半假,暂时稳住即可,不出一个月,便能调回。臣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趁机整顿秦凤路,永兴军路,日后夏人若来,这两路将是最大的后方支援,必须稳住。太皇太后听政七年,军备废弛,人心涣散,必需整肃。”
赵煦看着章惇,又瞥了眼蔡卞与许将,神色沉吟。
章惇说的是有道理的,也能理解蔡卞与许将的担忧。
若真的出现乱子,在开封城附近大战,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章惇见赵煦不语,当即抬手,道:“陛下,臣可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出乱子!陛下刚刚亲政,与夏一战,绝不能有失。章楶为人沉稳,能力出众。一定能整肃秦凤、永兴军两路,为与夏一战,为日后的变革打一个坚如磐石的基础!”
许将登时明白了,章惇调集南方八路,又有北方两路,这十路环绕开封,又是最强军力,只要这十路大军握在手里,再大的变革,天都塌不下来!
蔡卞不自禁的摸起三角胡,神色凝重与思索。
十路禁军,加上厢军,总数可能会超过二十万!
这样大的调动,一个不好,真的会失控!
他瞥了眼章惇,又看向赵煦,神色越发沉凝。
这对君臣的格局一个比一个高,胆魄更是一个比一个大,或许官家真的可能被章惇说动。
果然,蔡卞还没想清楚,赵煦就面上若有所思的缓缓点头,慢慢的说道:“西军无需动,传章楶入京,朕要与他面谈秦凤路,永兴路的事。其他的,许尚书已经安排好,朕看过了,没有大问题,你们再仔细推演一番。”
章惇见赵煦表现出了上位者该有的从容自信,并没有过多的迟疑与慌乱,暗自振奋,抬手起身,神情认真、坚定的沉声道:“臣遵旨!”
许将没有蔡卞那么担忧,虽然多加了两路,但对许将来说,问题并不大。
黄河那么长,并非是集中在开封城附近,打乱安置,控制一些头头脑脑,即便有乱子也不会有多大。
赵煦沉思了一阵,盯着三人,道:“既然离开了驻地,就不要让他们再回去了,即便治河结束,以修路,通衢,开垦都理由,继续四处调派。同时,兵部要对他们进行甄别,抽调,组建新军,派驻各地。枢密院,拿出一个裁军方略来,不止是禁军,厢军也在内。不是让你们立刻着手,先做准备,悄悄的。该有的待遇,给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