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门下省给事中,掌管着审读内外出纳文书,驳正政令、授官之失当者,日录奏章以进,纠治其违失。下设上、下、封驳、谏官、记注等等,可以说,是门下省最为要害的位置。
门下省现在使得政务停顿,追究起来,他裴枫第一个逃不过!
赵煦盯着裴枫,见他久久不言,冷哼一声,道:“冥顽不灵,无药可救!来人,即刻起,所有三省官员全部停职待查,羁押候审!一应权职交由政事堂与六部分担!苏颂,章惇,蔡卞,你们与六部尚书合议,重新划分三省职权,上报朕御批,五天之内,必须有结果,胆敢敷衍塞责,严惩不贷!”
裴枫双眼大睁,惊恐万状!
官家没有处置他,而是处置了三省!
范纯仁心里不好的预感成真,心头无比沉重,怔怔的,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臣遵旨!”
苏颂之前已经猜到了一些,此刻也只是暗叹了口气,出声道。
蔡卞或许察觉到一些,可万万没想到,官家居然是要废弃三省!
章惇尽管没猜到,却大合他心意,跟着出列,道:“臣遵旨。”
他们一出,蔡卞以及五部尚书纷纷跟着:“臣遵旨!”
赵煦一摆手,当即有禁卫冲进来,按住裴枫与窦麟。
裴枫忽然反应过来,急声喊道:“陛下,三省是祖制,不可轻动,否则朝廷失序,奸佞横出,社稷不安,陛下三思啊……”
窦麟也跟着大喊,道:“陛下陛下,三省涉及上百人,若是全部停职待查,政务就真的停顿了,还有环庆路那边,夏人蠢蠢欲动,陛下,朝廷不能轻举妄动,陛下陛下,三思三思啊……”
两人被拖出去,还在大喊。
赵煦脸上愤怒依旧不减,目光转向范纯仁,道:“范卿家,你近来可是给环庆路写过信?”
修炼沉默神功的苏颂忽然警醒,先是望着赵煦,见他神情冷漠,旋即转头向范纯仁看去。
他心头剧烈不安!
章惇面上若有所思,瞥了眼范纯仁。
其他人也都注视着范纯仁,刚才官家那浮露杀意的表情,现在还在他们眼前!
范纯仁本就面沉如水,听着心头微惊,继而想到了前不久给他弟弟范纯礼的信。
范纯礼在关陕为官,而今夏人蠢蠢欲动,他写了一封告诫信。
范纯仁仔细想了想,并无不妥,出列道:“回陛下,臣是写过一封家书。”
赵煦盯着他,道:“家书?那朕给你以及诸位卿家念念,看看有没有出入……‘大车与柴车争逐,明珠与瓦砾相撞,君子和小人斗力,中原大国与外来小邦较胜负,不但不可胜,也不足去胜,不但不足胜,即使胜了也无所谓’,这句话,可是范卿家所写,有无偏差?”
许将等人顿时面露惊疑,范纯仁这句话,着实有大问题!!
不可胜,不足胜,胜了也无所谓,也就是胜了?没什么用!
这是什么意思?
在场的大部分是‘新党’,他们面面相窥,不敢置信!
要是当朝相公都是这般想的,那边疆的将士还怎么打仗?用什么心态,抱着‘不能胜’的信念去打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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