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吗?吉赛尔。”父亲推开门,看了一眼哭鼻子:“这是一条很胆小的狗,所以它没有勇气去做出改变,就让它躲在你脚下吧,吉赛尔。”
吉赛尔只能放弃给哭鼻子做手术的打算。
接着,她沉迷于阅读各种书籍,她发现这是一种非常自然舒适的姿态,就仿佛过去她经常这样重复着每一天。
吉赛尔渐渐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和书中很多人的不太一样,她不用为了生活而奔波,她也不用参与各种宴会舞会,她甚至没有听过父母说及自己的婚事。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和母亲一样火红色的头发,稀有的碧绿眼睛,像是猫,仔细看起来有几分狡猾,面容白皙而光滑,五官轮廓有一种古典般的娴静感。
吉赛尔不知道自己多大,她曾经问过母亲。
母亲只是在阳台上品着红茶说:“吉赛尔,女人不必知道自己的年纪哦,只需要保持美丽优雅就可以了,世人只在乎这一点而已。所以保持你的美貌,让不论男女都仰慕你而不敢靠近吧。”
吉赛尔又问过自己过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母亲对此更是脸上含笑:“不论过去和未来,你始终是吉赛尔,不是吗?你始终是我们雪莱家族的掌上明珠,我们以你为傲,不必在乎过去。”
“吉赛尔,你如果非常在意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那就去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的女儿。”
吉赛尔还是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脑子里逐渐恢复的学识告诉她,自己这样的状况还是不正常。
父亲和母亲会每隔几天用针头提取一些她的血液,说是用来检测她是否有好转,并且会让她吃下一些颜色怪异的药汤,说同样是为了后续恢复。为彻底将病治愈,所以哪怕看起来已经恢复也需要后续服用一段时间药物。
每次服用那些药物,她就会立即入睡,第二天早上都会有一点浑浑噩噩。
药物是有副作用的。
吉赛尔开始将这些药汤偷偷提取一部分,用她从父亲那里要来的一些玻璃仪器,将药汤加热提取,用蟾蜍和麻雀做实验——实验精神得到了父亲的高度表扬,并且给她额外提供了一只红毛猴子。
结果实验发现,只要服用了这些药物,不论是蟾蜍还是麻雀都会出现精神幻觉反应,它们都表现出一些离奇的动作,哪怕伤到自己也不会苏醒。甚至有一两种药物是直接的毒素,红毛猴子因此而死。
吉赛尔心里疑云越来越重。
到底自己之前是出了什么状况,以至于需要这些奇怪又危险的药物来混合,作为抑制症状的配方。
与此同时,哭鼻子也越来越虚弱,它原本就不是一头特别威猛强壮的犬类,更像是一个拥有壮汉躯壳的婴儿,更需要吉赛尔的关系和安抚。
有天哭鼻子哭了一夜,吉赛尔照顾着无声哭泣的大狗,抚摸它柔软的背脊和发福的肚子,希望这样能让它减少痛苦。
哭鼻子吃力地爬到了墙角,将自己爪子探入燃烧着火焰的壁炉里,顿时屋子里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味道。
它却根本不觉得一样,狗爪抛出了一根还发红的炭木。
吉赛尔以为它是疼痛到要伤害自己,有点束手无策。
然后她看见,这条狗咬着发红的炭木在地上挪来挪去,姿势奇怪而吃力,最后它瘫软在地,一地口水和尿液。
哭鼻子死了。
吉赛尔看到它在木地板上用炭歪歪扭扭写着:跑,吉赛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