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贯以冰冷数值和文字示人的低语者,总算出现了有违其基本框架的提示。
低语者需要其他古神的使徒,它也乐于转换使徒信仰。
想通里面种种,马修长久以来的巨大压力总算是缓解了少许。
他抱起低语幼体,一路回到炼金工房。
“你怎么了?突然一下子跑出去,然后又跑回来。”
帕梅拉已经戴上了鸟嘴面具:“外面的石像鬼惹事了?”
“不是。”
“我只是发现,彻底掌控弓使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我也知道。”帕梅拉拧了拧鸟嘴:“可现在最缺的是时间,只有三天,弓使现在时灵时不灵的状态,实在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派上用场。”
“做个测试就知道了。”
马修直接让剑徒进入铁笼内,通过远程模式,给它体内血螅下达命令,让剑徒和弓使交手。
剑徒双膝微曲,十字剑横在胸前,面对弓使。
帕梅拉摸出一把钥匙,打开弓使身上缠绕的锁链,小心翼翼地拉出笼子。
她又从脏兮兮的厚围裙前兜翻出一块怀表,马修记得,这是她的魔数晶表——其实就是魔数晶的另一种形态。
大多人觉得佩戴单片镜式方便,不过在工坊里,怀表魔数晶更加精准。
帕梅拉用手指将后面的发条拧动,表盘上的指针指向眼前剑徒。
她望过来:“准备好了?我要启动它了。”
“嗯。”
帕梅拉按下旁边的一个按钮。
空气中仿佛有某种东西破裂开来,像是被风吹碎的水泡。
原本静默不动的弓使身体突然开始轻轻抖动。
这种抖动很不规律,仿佛附着在骨骼上的肌肉在不自主战栗,有一种怪异的不协调感。
弓使原本笔挺的身躯也微微岣嵝下来,鹿角盔覆盖的嘴部,一团团白气不断从中冒出,仿佛是烧开的沸水,又像是沉重急促的呼吸。
它体内嘎吱嘎吱作响,就像是一截一截的骨骼在互相交错扭动,摩擦出来的声音。
弓使慢慢站直,脑袋往左肩上倾压,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要将它脖子给拧断。
它歪着头,看着面前手持十字剑的剑徒。
接着鹿角盔里响起丝丝声,像是蛇的吐信,又如同是什么东西被挤压之后产生的摩擦声。
剑徒左胸上浮现出一片赤红色的“罪赎纹章”。
弓使仿佛终于反应过来一样,抓向旁边架子上的白骨弓。
与此同时,马修命令下达。
出击!击倒它!
剑徒猛地扎入弓使怀里。
两者触到的一瞬间,弓使身体突然软软往后倒去,剑徒一剑直接斩在弓使脖颈上。
弓使的脖子裂开了一道长长缺口,露出里头某种柔软粘稠的东西。
与此同时,弓使双手抓住了剑徒的双臂,双脚锁住剑徒双腿,
鹿角盔中间竖着裂开一道口子,里头露出细密尖锐的獠牙,这张嘴一下子咬住剑徒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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